原来开封官府为防盗窃火灾,严令每家须置一锣,逢有天灾人祸,即刻敲锣 示警,一家有事,十家救护,如有失误,严究重惩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龙阳观主听到锣声大响,吓得魂不附体,不及与王氏商量,便拔腿就跑,闯 入后院欲开小门逃走,哪知已上了锁,转身望大门处奔去,且喜大门敞开着,推 开黄杰夺门而走,只恨爹娘不多生两只脚。 黄杰并不追赶,无非怕娘亲脸上不好看,且有损家声,只是蹲下身来,拾起 门外一块石头,朝观主猛力扔去,正好打在他的小腿上。 观主一个踉跄,左脚鞋履跌下,亦顾不得拾取,只着袜子逃走。 等到邻居围来查问之时,黄杰便道:「贼闻锣响,夺门逃逸。」 说毕,走上前去,将观主遗下之鞋履拾起,谢了众邻居,关上大门。 那王氏费尽心机才等到观主与她欢好,见儿子敲起锣来,亦惊得三魂不见七 魄,与小翠两人抖做一团。 黄杰走上前来,故意问道:「方才儿子赶贼,娘亲可曾受到惊吓?」 王氏颤声问道:「可曾将贼捕获?」 黄杰知她关心「舅舅」安危,特意伊伊唔唔,迟迟方答道:「被他狡脱了!」 王氏闻言,略略安心,便沉下脸来斥道:「哪里有贼,却是你捕风捉影,大惊小 怪!」 黄杰将手上鞋履晃了晃道:「谁说没贼,只是有些干碍才捉他不着。不过有 了这只鞋履为证,明日可报官通缉。」 王氏知儿子含沙射影,话中有刺,却不好驳他,只是暗暗将银牙咬得咯咯发 响。 自此之后,龙阳观主师徒三人再不敢上门,王氏因儿子奸狡,亦不敢令小翠 去约他们,只是心中愈加怨毒,欲将他除去之心愈决。 又过了数日,却是亡夫忌辰,王氏心生一计,便对儿子道:「今日是你父亲 忌辰,你买些纸钱上坟打扫祭奠,我与小翠随后就到。」 黄杰心里嘀咕道:「忌辰何须到坟上拜祭?又何必要我独自而去?此必是想 打发我出门,然后就自到道观会那贼子!我且应允,不要道破。」 于是接过娘亲手上文钱,点头道:「娘亲对阿爹如此尽心,做儿子的更应该 先尽孝道。孩儿这就去,就在那里等侯娘亲。」 口中虽如此说,出了门却不走山坟之路,迳往西山道观而去。 进了道观,见已修理一新,便漫不经心地浏览一番,龙阳观主见了,心中猛 打了个突,有些慌忙,恍如见了大头鬼,原来已被黄杰吓破了瞻。 定了定神,只得上前问道:「贤甥为何到此?」 黄杰淡淡答道:「家母欲来上香。」 龙阳观主不知黄杰又在搞啥鬼计,心里暗自惴惴不安道:「他母子两人几时 走在一路了?王氏若是要来,焉会叫儿子先来通报?此事认真蹊跷,可要小心应 付。」 正在思疑之间,骤眼见到一亭小轿望观门而来,片刻就在石级前停下,轿中 走出一妇人,赫然正是王氏。 王氏步上石级,抬头一望,却见儿子迎面站着,满脸堆笑道:「娘亲也来了。」 王氏出其不意,大吃一惊,心里暗怀鬼胎道:「这冤家怎会在此?」 虽然惊疑,却故意好整以瑕地走上来,盘算好答话方道:「娘亲突想到向你 舅舅讨些符纸到坟上焚化超渡。」 黄杰亦含笑道:「孩儿刚好这般思量,所以先来求舅舅赐几张符纸。」 王氏岂不知儿子又在作怪,心中恼恨却无可奈何。 龙阳观主不知他母子两人在玩啥把戏,只好唤人奉上茶水,自己则胡乱写几 张符录付与黄杰。 王氏欲打发儿子先去上坟,黄杰死都不肯,要陪娘亲一齐去。 王氏无奈,只好与观主告别,连一句私己话都说不得,便怏怏上轿,吩咐轿 夫快步下山。 黄杰亦步亦趋,跑了一段路,突觉肚里隐隐作痛,想要出恭大便,暗叫「不 妙」,又想道:「娘亲要上坟,料不敢再胡为,况且我殿后,那狗贼尚在观里, 应无大碍。」 于是,便闪入岩石之后丛林之中,勿勿出恭。 亦是合该有事,恰好迎面走来一道童,王氏在轿中看得真切,正是玄机,遂 同轿夫道:「我家小官人在背后么?」 轿夫答道:「轿子走得快,小官人追不上,还未见影呢!」 王氏闻言大喜,吩咐轿夫稍停,招手唤玄机到轿边来,悄声说道:「今晚我 用计遣开我家小畜牲,务请你师父到来商量大事。」 玄机脸露豫色道:「师父受惊多次,不敢再进大娘门了! 王氏对他抛了个媚眼道:「今晚不必他进屋了,只在门外以抛砖为号,我自 出来相见,与他商量个长年久远之计。若小畜牲不发觉,再进屋快活。」 玄机见王氏媚眼含春,频向自己使色,不由亦眼中出火,恨不得使开轿夫, 就在草丛中与王氏成其好事。 王氏知道他的心事,便附耳说道:「今夜你也来,包有你好处! 玄机痴痴地别了,王氏吩咐轿夫上坟,不久,黄杰亦来了,跪在亡父坟前, 默默祷告道:「父亲,望你在天之灵显圣施威,莫使娘亲再作此丢脸之事!」 诵毕,焚化纸钱符纸,又跪在坟前拜了拜,含泪与娘亲返家。 傍晚时分,王氏亲自下厨,煮了几碟小菜,叫儿子到自己房中共晋晚餐。 王氏含泪道:「孩儿,你父亲死得早,抛下我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,日后我 只指望你一个,但孩儿却不听娘亲训诲,凡事总与我憋扭!」 黄杰亦含泪道:「正为爹爹早故世,专靠娘亲支撑,娘必立定心意,则孩儿 哪敢忤逆抗命?但年来外边说三道四,所谓人言可畏,孩儿不得不多加小心,以 绝闲话。」 王氏回嗔作喜道:「不瞒你说,今日上坟之后,娘亲颇觉先前所作所为,有 些不老成,致惹坊间闲言闲语,自今之后,必立定主意,只守着你清净渡日罢了。」 黄杰闻娘亲知错悔过,暗道父亲灵圣,遂亲切地叫了声「娘」道:「若得如 此,则黄家有幸,孩儿福甚!」 王氏斟了一杯酒近与黄杰道:「孩儿若不再怪娘亲,就乾了此杯,以后母子 同心同德!」 黄杰心里踌躇,暗暗惊疑道:「娘亲本来不许我饮酒,今夜为何强要我乾杯, 莫不是其中有诈?」 王氏见黄杰沉吟,知他疑心,便说道:「难道娘亲怀有歹意,要毒害亲生儿 子?」 说着便夺过酒杯,一口饮尽。 黄杰暗怪自己疑心重,好生过意不去,便站起来,拿酒壶斟个满杯,含笑道: 「孩儿该罚,先饮此杯谢罪!」 接连乾了三大杯,王氏方笑道:「娘亲现已知悔,故今晚特说兴孩儿知。 若孩儿不再怪责娘亲,母子今晚就饮个尽兴方休!「 一连喝了三杯急酒,已有些醉,听母亲说得至诚,哪敢怠慢,一再与娘亲乾 杯。 原来王氏酒量不浅,黄杰平时却滴酒不进,兼且年纪尚幼,见到娘亲悔悟, 心头大喜,不敢再冷了她的心,不到半个时辰,已被王氏灌得烂醉如泥。 王氏唤小翠入房,主婢两人将黄杰半扶半抬,送入后房睡觉。 王氏将房门扣上,口中骂道:「小畜牲,哪怕你奸诡,今夜终须着了老娘道 儿!」 说着便与小翠到厅堂坐着,专候观主消息。 至二更时分,听得屋上瓦响,知道是外面抛砖,便教小翠开门,却是玄机。 玄机悄声说道:「师父到了,只是不敢入屋,请大娘移步到外边说话。」 王氏叫小翠守住后房门户,便命玄机带路去与观主会晤。 玄机心急,扒住王氏就亲,双手伸入王氏衣襟,握住乳房狂揉,王氏亦用手 往他胯间一摸,硬梆梆的肉棍指天翘起,便笑道:「小奴才,如此急色!」 玄机又伸手去扯王氏的裤,央求道:「大娘,想煞玄机了,先给我捣插几下, 退退火!」 王氏娇哄道:「这般猴急,亦不怕你师父久等怪责!」 口中虽如此说,却任他将亵裤褪下,撩起衣裙,倒在庭院长石椅上。 玄机亦除下裤子,撩起道袍,扶着那阳物摸索着插入她的阴户,急雨暴风般 地弄干着,因为记挂观主,两人草草了事,整好衣服,摸黑步出大门。 却说王氏在黑暗中与玄机就在庭院的长石椅上草草云雨一番,便随玄机摸黑 出了大门,果然见到龙阳观主正在拐角落处等候,便上前欲拉他返屋商议,观主 因多次吃了她儿子黄杰的大亏,因此迟疑不肯,王氏嗔道:「那小畜牲已被我灌 得酩酊大醉,正在后房酣睡,不如趁此机会了结他的狗命,快快入屋算计算计!」 龙阳观主一边随她走进屋中,一边悄声说道:「表妹当真要下此毒手?他可 是你的亲生儿子呀!」 王氏咬牙切齿道:「为了你,也顾不得许多了,况且连月来受他的气亦受到 够啦,连带你都吃了不少虚惊!」 龙阳观主道:「人命关天,可不是玩耍,表妹还是详加斟酌,否则遗祸不浅 呀!」 王氏此时已色迷心窍,杀机毕呈道:「有啥祸不祸的,我是他亲娘,就算是 无故杀了他,亦无啥大事!」 龙阳观主则心有顾忌道:「我与你来往,外人多少有些风闻,倘若结果了他, 消息外泄,你只是犯了『无故杀子』之罪,但若果官府追究起来,却道我与你同 谋,需要偿命!」 王氏闻言,沉下脸道:「如此怕事,岂大丈夫所为?留着这小畜牲,你我日 后怎样相好?」 能阳衬主沉吟道:「我有一计,或可令他就范。」 王氏急道:「有何妙策,却不早说!」 龙阳观主道:「不如速与他娶个媳妇,伺机拉他妻子落水,使他做不得硬汉。」 王氏嗔道:「这如何使得,若果娶来的媳妇不与我们同心,岂不又多了一个 碍眼阻事之人?依我看,只有除去这小畜牲才为上策。况且黄家并无其他亲人, 我与你认作表兄妹,你又是个出家人,外人必奈何我们不得!」 龙阳观主本来恨黄杰入骨,早有除去他之心,但经多次中了这小鬼头诡计之 后,心惊瞻裂,事至临头,竟落不下手,沉思良久,忽喜形于色道:「尚有一计, 毋须我们动手,自有官府收拾他……」 王氏茫然道:「你说啥梦话!无缘无故,官府怎会收拾他!」 龙阳观主道:「你有所不知,现今圣上最是重视孝道,便是此间开封府尹, 平时也最恨忤逆之子,举凡被告不孝,重则活活打死,轻则问罪坐牢。如今只须 你出一状纸,告他个忤逆寡母之罪,他必百口难辩!你是他亲母,又不是后娘, 况且丈夫早亡,官府自然会信你之言,再无疑端。如此一来,那小畜牲若不被严 刑拷打,亦须入狱。岂不比我们亲自动手安全得多!」 王氏道:「若是到了府衙,这畜牲被知府大人审问之时,和盘供出了你我之 间的奸情,岂不是弄巧反拙?」 龙阳观主道:「自古以来,岂有儿子揭母亲奸情之理?他若是说了出来,你 更可禀告知府,责儿子大逆不孝,污口诬蔑,知府越发认定他真的不孝了。因古 有明训,为人子女者状告亲生父母,便犯大逆不道之罪。况且,『捉奸在床』, 我和你又无真凭实据在他手中,又无人证,知府怎可究问,反道他狡辩,罪加一 等。」 王氏思量再三,方道:「若要告他不孝,便以今日之事为证,我叫他去上坟 拜祭亡父,他反到观中去。单就不拜父坟事,便可告状了。但却要瞒着他,方可 行事。」 龙阳观主道:「这个容易,我与衙门稔熟,先托人书写了状词,设法让官府 准了告状,派人来捉他之时,你才出头指证。」 王氏喜道:「如此甚好,只不过这畜牲若有三长两短,我此一生便旨意于你, 你须真诚对我,若是朝三暮四,却不枉我断送了亲生儿子!」 龙阳观主道:「你要我如何对你,方算真诚?」 王氏将成个娇躯都偎到观主怀里,痴痴说道:「我要你夜夜伴我共眠!」 笼阳衬主俯首深深吻了王氏一口,说道:「若是我观里有事,怎能够夜夜来 得?」 王氏顺手往观主胯中一摸,柔声道:「多年来,我已被你搞到心猿意马,难 耐孤灯独寝之苦,你如无暇前来,便叫玄机妙机来陪我,还有小翠,也得应付应 付,以免她心生怨慰。」 龙阳观主此时被王氏一番痴缠,欲火遽起,胯间之物已昂然勃起,便伸手解 去王氏衣裙,在乳峰上乱摸,又顺着小腹而下,在王氏阴户里掏了一把,淫笑道: 「我的骚娘子,你的浪穴都算贪得无厌呀!好,我应承你,两个徒儿都是我的心 腹,也深得我的真传。你若看得上,不要说叫他们来陪,就是我来时,三、四人 混在一团,共同取乐,岂不妙哉!不过,有一事我也须说明,你应让小翠与我解 解馋,大家不要妒忌才好!」 王氏已在观主说话之时,将他的道袍内衣服褪去,自己则像蛇一样,挺了上 去,将个早已湿漉漉的阴户凑近龙阳观主的阳物,娇声说道:「我的亲哥哥,我 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,何况小翠!不如现在就叫玄机和小翠一齐进来,大家轮换 取乐,趁小畜牲酒醉未醒,共同尽兴玩耍!」 龙阳观主拍手称善,两人便赤裸着身子走出房去,将小翠和玄机拥进房中。 玄机和小翠早在房外拥做一团,闻两人招唤,便喜孜孜地卸去衣服,爬上床 去。 王氏对小翠道:「我们两人平日分别被他们师徒两人骑惯了,今夜须调转过 来,骑在他们身上,每抽一百次,便互相对换,看看两师徒哪个先出精。」 小翠笑道:「此言极妙,我们主婢两人共同进退,莫要让他师徒有翻身的机 会。」 王氏颔首,主婢两人不由分说便将观主和妙机按倒床上。 王氏握着观主的阳物转头对小翠道:「老家伙与小家伙各擅胜场,等一阵换 你试一试,今夜我们俩姐妹许胜不许败,暂时勿急于套入,先用手搓口啜,挑起 两个杂毛的欲火,再骑上去!」 小翠笑道:「姐姐说得亦是,但恐不经搓呢,莫要搓几搓就出精,岂不是吃 不到羊肉反惹得一身骚?」 王氏道:「不怕,不怕,他们师徒两人都练有神功在身,倘不慢火煎鱼,到 时恐怕反招其辱。」 龙阳观主和玄机师徒两人相视苦笑,只好伸直双腿,任由王氏主婢将阳物含 在口里吸啜,约莫半个时辰,师徒两人已爽到伊伊唔唔哼叫起来,各自以手按着 王氏和小翠的头部,纵动屁股,闭目享受。 王氏和小翠自身亦已扯了一把火,再吸啜不久,已觉口肌酸麻,只是用素手 加紧抽搐,待到对方阳物在口中顶动,王氏昂起头来,对小翠道:「上吧,此其 时矣!」 于是两人各自爬起身,跨在师徒两人下体上,将个阴户对准阳物套纳进去, 然后徐徐纵动玉臀,上下吞吐。 四个男女胡搞了近两个更次,各自已心满意足。 王氏怕儿子酒醒,又再节外生枝,便敦促各人起身穿衣。 王氏坐于床沿拉住观主的手说道:「今后若没了那小蓄牲作梗,夜夜逍遥快 活,足慰平生矣!」 说毕,便打发两师徒出门,临别前又叮嘱龙阳观主道:「明后日专等你的消 息,万勿有误!」 龙阳观主亲了她额头一下道:「请宽心等候,稍后定有佳音!」 说毕,匆匆出门,王氏又暗中与玄机抱了一抱,也亲了个嘴,恋恋不舍送出 门去。 小翠将大门关上,又到后房望了一望,见黄杰依然沉睡未醒,遂回与王氏知, 然后各自归房睡觉。 翌日清晨,黄杰酒醒,见自己睡在后房,吃了一惊,暗道:「我昨夜竟如此 酣醉! 不知娘亲那番说话是真是假,莫不乘着我醉了,又去搞那丑事!「 王氏见儿子喃喃自语行出听堂,便说道:「孩儿昨夜吃醉了,累得娘亲和小 翠费尽力气才搬你到后房睡觉!」 黄杰闻说,心里十分过意不去,便不敢再作声,匆匆上学堂去。 又过了一天,正是凌晨时分,大门外突然砰砰敲得震天响,小翠急急开门一 看,却是两个衙差,直闯入屋,见黄杰正在吃饭,厉声喝道:「你可是王氏之子 黄杰?」 黄杰讶异道:「小人正是,不知官大爷有何生贵干?」 两衙差不由分说,便取来绳索,往黄杰颈间就套,黄杰大吃一惊,大叫道: 「两位官大爷,小人犯何罪,竟来捆缚!」 两衙差骂道:「该死的逆子,你家娘亲已经入禀告你不孝,见官就要打死, 还问甚么!」 黄杰心中着慌,哭叫道:「请两位官大爷稍等,容我问问娘亲!」 两衙差斥道:「勿要磨蹭时间,你娘稍后亦要见官!」 王氏在内堂听见敲门声,又闻稚子啼哭,已知是那事发了,急走出来,黄杰 抱着娘亲大哭道:「娘亲,儿子虽不肖,亦是娘亲腹中骨肉,为何竟下此毒手?」 王氏骂道:「谁叫你凡事忤逆,如不送官究治,娘亲今后再难管教!」 黄杰哭道:「孩儿几时逆了娘亲?」 王氏道:「见了知府大人再说!」 两衙差便押着黄杰,连同王氏,一并送往衙门。 知府赵贤升堂,喝令人犯跪下。 那赵贤乃进士出身,为官极是精练清廉,但平生最恨忤逆之辈,见是状告不 孝,便心中意怒,方欲发威,却见堂下跪的是一位十五、六岁的少年书生,不禁 诧疑道:「小小年纪,如何惹到娘亲要状告不孝?」 于是将惊堂木一拍,喝道:「你娘亲告你不孝,有何话说?」 黄杰泣道:「小生年纪虽幼,但亦读了几年书,焉敢不孝父母?无奈生来命 薄,父亲早亡,又不为亲娘所喜,以致累她抛头露脸兴词告状,只此已是罪大恶 极,小人别无话说,任凭大人打死,以慰寡母。」 说毕,泪如雨下,府尹见黄杰并不分诉,但悲泣求死,心中恻然,暗自寻思 道: 「这孩子斯文俊秀,岂是作恶之徒,只听他这般说法,哪会忤逆父母,其中 必有隐情!」 但又再思量道:「他既不分辩,或者心中虚怯,却又故恶求死,以图洗脱罪 名亦未可知!」 知府心中沉吟,见黄杰不自辩,便唤王氏上堂,王氏穿了一袭新裙,娉娉婷 婷地盈盈拜倒。 知府见其生得花容月貌,媚眼含春,桃腮生俏,年纪只在三十左右,便有了 此一疑心,温言问道:「堂下可是王氏?你儿子为何忤逆于你?」 王氏恨声道:「小妇人正是王氏,夫君黄秋,于早几年亡故,逆子黄杰自此 不听管教,小妇人初初尚以为他年幼无知,慢慢劝导。谁知年纪渐大,益发瞻大 妄为,稍加管束,即恶言相向,小妇人实无法管教,惟有送官究治。」 知府听罢,又喝问黄杰道:「你娘亲如此诉说,你有何分辩?」 黄杰只是饮泣道:「娘亲既感到小人忤逆,小人内心诚为惶恐,焉敢再与亲 娘对簿公堂?」 知府颌首,便稍假言辞道:「你一再坦然认罪,莫非有何隐情?」 黄杰摇头道:「娘亲年青守寡,茹辛含苦抚育小的成人,小的无以报答,但 求大人严惩,以慰娘亲,绝无他情。」 知府闻言,心中更加狐疑,便吩咐退堂,暗叫师爷带黄杰至厢房,温言问道: 「你若有难言之隐,可禀告本荷,本府自当为你作主。」 黄杰顿首道:「娘亲对小人是慈爱,小人既触怒于她,但求受罚。」 知府无奈,与师爷密斟一番,又复升堂,拍下惊堂木喝道:「犯人黄杰,既 坦认忤逆之罪,先打三十大板,再作处治。」 两边衙差如狼似虎,按倒黄杰脱下裤子便打,只打得黄杰皮开肉绽,呼痛昏 绝,知府冷眼注视王氏,见她毫无不忍之色,心中更加疑惑,暗道:「世间焉有 亲娘见幼子被痛打昏绝而不心疼之理,其中必有缘故!」 于是便喝令衙差停打,用水将黄杰泼醒,再厉声叫道:「黄杰,你若有分辩, 速速禀告!」 黄杰哀声呻叫道:「天下无不是之父母,小人无言可辩!」 知府传而问王氏道:「你儿子既被责罚,你心中释然否?」 王氏道:「此等大逆不孝之畜牲,若不死于杖下,如何笞诚效尤!」 知府道:「若然将他打死,你将来依靠何人?」 王氏道:「小妇人情领清静度日,不愿有此不孝逆子!」 知府道:「公堂之上,不可戏言,打死之后莫再后悔!」 王氏咬牙切齿道:「绝不后悔!」 知府道:「你既无悔,今日暂将他收监,明日你须自备棺木前来领尸!」 知府说毕,吩咐退堂,王氏喜孜孜返口家中,龙阳观主师徒三人正在厅堂侯 音,王氏欢天喜地道明一切,并叫小翠下厨备办酒菜,五人便痛饮起来,一饮酒 吃菜,并互相狎弄,随后撤去筵席,入房狂欢。 正在翻云覆雨、欢畅淋之际,突然冲入数名捕快,将五个狗男女绑起押回府 衙。 原来知府见王氏必欲至儿子于死地而后快,便更判定案中有案,遂令众捕快 暗中跟踪,卒之揭破真相。 知府吩咐升堂,龙阳观主师徒三人和王氏小翠主婢两人自知被捉奸在床,只 好俯首认罪,供出通奸过程和因黄杰从中作梗,故欲除之而布下这圈套的阴谋。 知府着令众犯槛押,严判龙阳观主处斩立决,王氏环首处死,玄机妙机因年 幼兼并无参与杀害黄杰之阴谋,故分别判打五十大板,服刑十年和五年;小翠判 拶十指兼官卖为奴。 黄杰闻娘亲被判死刑,当场昏死倒地,哀求知府免娘亲一死,顿首至血流披 脸,知府念其孝,遂改判王氏服刑十五年,又上表褒扬黄杰之孝。 【完】'